onkmon √

在這裏的故事只是描述我腦内的某個平行時空,與現實毫無關係

【野神】染髮

onkm老年生活w


近來不是雨季,很少能看到連綿的雨,但這個週末一反常態是細雨迷蒙的日子。

春天轉至夏天間居高不下的濕度,從昨天的黃昏稍為回落,令人不適的潮度退減,但他左右腿的膝關節仍時不時會悶痛。

他不會在毛病發作時告訴小野,但對方總能知道,略顯焦急地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,而平時則嚴格控制他的飲食和看着他吃藥。

其實痛楚是在能忍受的範圍内,但是小野卻一副看着他臥病在床又無能為力、很嚴重的樣子。

幸好五月至七月、在夏季中來臨的悔雨季還未到,不然對方得擔心死,不過神谷仍然由衷地喜愛日本的夏天,希望這個春天儘快過去。他一向不喜歡打理因潮濕而結水珠的桌面和窗户。

因為這樣潮濕的天氣,小野最近似乎被他的喜好感染,習慣了穿上短褲,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在他面前晃來晃去,插着耳機,攤在沙發上讀着新番原作的小説。

而他在浴室裏翻着吊櫃,努力回想起上次把染髪劑放在哪裏了,他稍掂起腳尖,把手探進深處,卻是碰着一包已開封、用衣夾封着開口的貓糧。

他以為自己把它們全丢了,還是有漏網之魚。娘桑早已不在,但它們的存在仍會輕輕地刺痛他的眼睛,令他回想起愛貓臨終前仍努力用腦袋蹭自己手心的感覺,儘管在旁人看來那只是貓咪的頭動了一下。

那時候他還沒有哭,倒是小野先哭出來,哭得一抽一抽的,事後神谷才發現他連鼻水都出來了,那人一向感性,即使年紀大了,這一點仍然沒有改變,小孩子似的。

他笑着搖搖頭,如果娘桑能看見那人哭得要死的樣子,想必會看來嫌棄地爬上小野的肩頭,靜靜地坐下吧。

「​神谷桑,染髪劑在電視前面。」小野冷不防地出聲提醒,嚇到了他。

驚訝地側着身,將頭探出浴室,果然如那人所説,那小樽正躺在茶几上。他這才想起自己在早上時已經把染髪劑拿出來,年紀大了,記憶力也差了。

把吊櫃的門關上,神谷踢着拖鞋走到客廳,拿起小樽的同時繞到沙發後,稍彎下腰、眯起眼睛察看戀人的髪絲。他沒有用手指翻看,這會打擾到努力集中工作的小野。

待會兒拽上小野君一起染吧。

回到浴室,他打算先靜悄悄地替自己上髮劑,還未扭開瓶蓋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。

「我來幫神谷桑染頭髪。」對方低頭湊近他的耳邊説道。

他抬頭看了看鏡子,很好,臉頰沒有紅,只是耳朵有點麻熱。小野都快要踏出大叔的範圍,進入老爺爺的行列(自己早就進入了),但仍然能輕易使他感到一如十數年前第一次的心動。

「唔,不過你也要染。​工作已經準備好了?」

「​我的角色中途就吃便當了,」小野側身將臉頰靠到神谷的面前,做了一個被毒死的鬼臉,「被兒子毒死的企業老闆。」

神谷早就關注過小野新役的角色,也老早就知道角色的命運,但他假裝了然地點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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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着白絲的頭髮全梳在腦後,他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,任由小野一絲不苟地替他上髮劑。

「​下週五,我們一起去泡温泉,」小野的話語一度停下,「​好嗎,神谷桑?」

「​你已經訂好旅館了吧?」他聽見小野得意地笑了一聲。

「​那間旅館可是要早兩個月預定的,我連車票都買下了,行李也執拾好,神谷桑就算祼着去也沒有問題。」説畢,小野被自己的想像逗笑了。

「​好。」語氣裏的縱容更是令身後的人興奮。

兩人都能拿到對方的行程表,他一點也不擔心小野選的日子有問題,何況現在他們倆的工作早已不同往日的繁多了,也不怕會有臨時錄音的情況發生。

好數年前的他們還是一線聲優,不要説臨時起意的旅行,就連普通的休息日也很難得,他知道戀人一直想要跟自己到處看看,享受享受,現下有時間,何樂而不為呢。

但他實在是很想提醒對方,如果是想給驚喜自己,得在網上搜索後把瀏覽記錄刪除掉才好。

聽着小野心情大好地哼着“飯送飯送”,神谷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,把最新特攝歌曲唱了出來,走調了也不在意,只為把對方的聲音給蓋住,對方不甘示弱地提高聲線。

位置調轉。

神谷覺得頭部很重,一旦放鬆頸項將頭部後傾,他恐怕自己會掉在地上。

於是他更是低頭看向在小野的髮間。戴着膠手套的一手將那人的額髪往後帶,另一手拿着沾滿染髪劑的梳子往上順着梳。

同樣的動作在不同的區域重覆着,直到全部頭髪都被好好覆蓋後,他的雙手早已變得酸痛。順其自然地扭動一下手碗,馬上發出了很大一個舒展骨頭的聲音。

「​老爺爺不是扭到腰了吧?」

他還沒有解釋,小野已經急忙問出口。他不爽地嘖舌了一聲,脱下膠手套後揑上對方的臉。

「​哪有這麽容易扭到腰。」

「​不是啊,上次在床上還未到正題,我就……」

「​那是你笨!以為自己還是年輕小伙子嗎?」一提到這件事,神谷馬上火冒三丈,不單打斷了對方的話,還喋喋不休地數落着那時候的戀人,「萬一落下病根怎麽辦?沒有腰力就不要用騎乘好嗎?事後……不是,沒有事後!褲子脱一半就要幫你塗藥油,最後啥都做不……」

「​是是是,我錯了我錯了,」驚見前輩吐糟役的特征顯露出來,小野連忙暫停對方,還加上一句小小的反駁,「​明明神谷桑也試過……」

「​你説甚麽?」冷淡的聲音。

「​不是,甚麽都沒有。」加上一個“迷糊小野D”的動作,當然有小心地沒碰到頭髪。

看着小野緊閉着的眼睛及旁邊顯眼的魚尾紋,神谷輕哼一聲,給他上臂一個拳頭,是輕力的。

時間都沒有優待他們倆。

他們老早就沒有活力唱唱跳跳上兩三個小時、日程表裏空的日子也多着、連聲音也不同以往的清亮了。

盛極必衰。這個道理,他一直都懂。

説真的,他以為自己會覺得很難受,但實際上卻不是。作品event上會為自己尖叫的人少了,但這也給了他更多時間掃視他們,亦不會改變他毎一句「​謝謝」的誠意。

何況,無論是甚麽時候,總是有那麽一個笨蛋陪在身邊,跟他一起經歷。

搖搖頭,他知道自己又想太多了。戀人與自己不同,對方很會享受當下,想笑的時候笑,想哭的時候哭,直率得很。

他都想學會這樣啊。

「​我愛你。」小野手上收拾染髮物品的動作停了,回頭驚訝地看着他,見此他又説多了一次,「​我愛你。」

小野樂呵呵地笑開了嘴,回道:「​我也愛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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